程星：国际化背景下的中外合作办学
 

 

　谢谢交流协会给我一个机会在这儿发言，今天上午听了三位的发言我觉得很有启发，我就想了一下，如果主办单位没有意见的话，我想今天换一个角度谈谈认证的问题。怎么会从这个角度想起来，因为去年这个会我也来了，也做了一个发言，当时我的想法就是关注中外合作办学的质量认证问题，因为我们最关注的就是质量问题。但是后来我在想，有一点很有意思，我试图用一个形象化来表达。大家看这个漫画当中，全球化、国际化的大球已经滚到你家门口了，这位老先生还在研究全球化。我们现在中外合作办学就像这个大球已经滚到我们家门口了，我们还在花很多时间研究质量问题，这有没有必要，这是很必要的。但是我们如果真正把合作办学质量研究透有一个条件，你把世界各个国家不同教学研究透你再谈合作办学质量问题怎么解决，这是一个永远做不完的事情，但是这个球已经滚到你家门口你怎么办，如果我们换一个视角，把质量究竟是什么，怎么保证质量，我们暂时放一放，能不能从质量的角度创造一种什么样的机制，帮助我们政府在考虑质量问题的时候建立一种机制。所以我觉得经济学家做很多事情值得我们借鉴的，我看到在座很多年轻的面孔，像我这样的年龄前半部分是在国内经过计划经济的过程，那是很痛苦的一个过程。我说做计划经济的这些人其实是非常非常辛苦的，这么一个大国家想做一个计划出来掌握经济，做了三十年中国的经济结果是什么，穷，吃不到东西、穿不到衣服。最后我们想出一个办法已经是别人想了半天的，我们说这个计划暂时放一放，我们引进一个市场机制，有了机制以后你什么没做自然衣食问题解决了。经济学家考虑问题的时候往往不像做教育的人死盯着一个问题不放。所以我今天提出一个考虑问题的另外一个视角。

　　刚才江秘书长也说了，他说中国为什么合作办学，因为两点，第一点是我们的学生寻求优质的教育，第二点就是我们意识到我们中国的大学有一些方面还不如别人，我们需要通过中外合作办学来学习国外先进的大学。你想一想这两个目的，我们如果把很多的精力花在研究质量问题是很麻烦的事情。我在美国大学工作了二十多年，我觉得你如果念一念美国大学的质量标准，我自己参加过很多学校的认证，做完了以后我说这个质量是很难说的一件事情，我们都搞不清楚自己的质量，你再合作办学让别人搞清楚我们的质量是很麻烦的事情。现在政府在担心什么事情，第一是准入，合作办学让谁办不让谁办。第二担心质量问题，谁来监督如何监督。所以我们认证讨论会实际上是在帮政府想这两个问题怎么解决。

　　怎么解决呢？传统的办法政府只有两种选择，第一是采取一种行政手段进行限制进行管理规范，在限制管理规范的同时，就把各种各样的质量标准拿在一起研究制定出一种由政府自上而下的质量管制的规范。听起来有点耳熟，当年搞计划经济的时候我们想把这个事情搞清楚了建立一个规范，这个事情能不能做结果是什么，我们不知道，但是我们知道这个事情现在做很难。我们能不能学学经济学家换一个角度，一方面还是不断地了解质量问题，另一方面试图建立一种激励机制达到我们的目的和效率，这个目的是什么？目的是建立很好的中外合作办学的机制。但是在建立的过程当中我们需要一种效率，这个效率不是我们没完没了地研究各个国家不同的标准，而是有一个机制来研究这个问题。主办方在组织这一次圆桌会议的时候大家注意副标题助力国际化进程，这个国际化是不是等于合作办学，我不知道。现在研究高等教育国际化的权威列了一些国际化正在做的事情，实际上中外合作办学只是国际化当中一个小部分，我们就得把中外合作办学放在国际化的框架上考虑问题。我就试图在考虑建立机制之前是不是先建立一个概念上的框架，因为我教了很多年的研究方法论，研究方法论你第一要对概念有清晰的界定。大学国际化最根本的是什么，它的目的是什么，我做了一些文献检测，现在讲大学国际化有各种样的目的，说的比较多有几点。一个是政治考量，很多人把大学国际化作为国家软势力的考虑。第二是经济考量，很多合作办学的人有一个经济的目的，希望财政上有所收入。比如说美国多少年来招收外国学生，外国学生给美国带来130亿美元的财政收入，任何国际化的问题是有个经济目的的。第三是大学发展的考量，很多愿意做大学国际化的大学有一个想法，这个大学在我自己国家不这么有名，我国际上出名了，墙里开花墙外香，他有这么一个动机。看下来这很多动机你发现缺少了什么东西？我觉得缺少了一样东西，学生。我们搞国际化搞了半天我们忘了最终的目的，我们忘了学生，所以我就在想我们考虑质量的时候是不是时时刻刻把学生放在心中。如果你这样想了以后，问题就比较有趣了。

　　我再借另外一个研究框架，我在美国呆了很多年，也做了很多年本科生院的学生工作，我发现其实有另外一个研究框架可以用到这儿来，美国是一个多元化的国家，他做多元化教育，今天学生事务他做的很成熟了。你发现多元化教育目的非常清晰，因为学生处在多元化的校园，他帮助学生了解熟悉他们即将进入的未来社会，他的目的是帮助学生在多元化职场当中学会生存发展技能，在校园里面营造多元化的氛围，为未来社会储备领袖人才，这些领袖人才能够面对多元化的问题。但是很有意思的是我们在谈国际化的时候很少从学生的角度想通过国际化让学生得到什么。你看到多元化和国际化目的是有错位的，我画问号的地方是觉得应该把这个问号填满的，填满的目的是为了学生。从这个角度来说我提出这么一个框架，我觉得假如我们把国际化的事情想清楚以后回过头来想中外合作办学比较简单。全球化的大球推到你家门口，你要用国际化来应对全球化的问题，从大学来说国际化有两个方面的问题，一个是多元化教育，再一个是外事管理，我现在的工作就是外事管理，什么事情都要和国际上打交道，所以我比较清楚外事管理。我们服务的对象是从校际建立很多工作。假如你不能把国际多元化和国内多元化结合起来，达到培养多元化学生的目的这个事情是没有办法做的。

　　这个框架是想说什么？这个多元化框架下国际化的模式，大学国际化的出发点是以学生为中心，国际化在大学的地位应该是多元化教育的一个有机组成部分。国际化的目的是培养学生对于不同文化背景群体的理解宽容和合作，如果你把国际化放进来的话就可以看到中国这个环境是需要创造一个国际化的环境，类似美国一个多元化的环境，为我们的学生在大学学习期间能够有机会接触不同国家不同背景的人，培养他们的理解能力，对经济弱势群体、外国少数民族、非传统的习俗、行为和思想、不同政见有一种包容的精神，这个是他们在未来职场成功的重要因素。所以我提出一个原则，大学的国际化一切必须以不牺牲学生的利益作为我们的前提。想清楚这个问题以后接下来再讲中外合作办学的概念就比较清楚了。

　　中外合作办学是大学国际化的一部分，大学国际化是在大学多元化教育中的一部分，想清楚这一点以后，把很多带着不同的动机想要进行合作办学的大学经过一番筛选以后你就比较清晰地知道什么样的大学可以合作什么样的大学不可以合作。如果我们政府不把这件事情想清楚的话，最终是损害学生的利益。如果想清楚了合作的原则应该是互惠互利，这个原则想清楚以后今后在考虑质量问题的时候就比较简单，我就提出一个具体的措施，我觉得原装两个字很有意思，大家想一想我们现在到市场买很多电子产品的时候，我们先问他是哪儿制造的，但是我们如果认同一个产品的质量以及它的产地的话我们会要求这个产品是一个原装的产品，当然我们现在讲质量化，面对一个最严重的问题，整个行业当中缺少谈率地承认这个问题的勇气，其实我们现在有很多中外合作办学的项目，用不客气的话说，在合作办学的伙伴也许是很好的伙伴，但他已经不是原装的了，这样就产生很多问题。如果从政府的角度来说，在合作办学上如果能够强调原装的事情更好。比如你是外方来的，外方必须有校本部教授授课，你应当有一定的要求。这个原装课程为什么是原装课程？现在学生需要中外合作办学，是我们冲着他的优质教育来的，如果不是原装课程，这还有什么意义呢？第三我希望我们能够加一个原装的学生元素，我想一个大学假如他想跟你合作办学的话，他在你这儿开的课程，他自己的学生也应该到你这儿来学习。为什么这样说？有一句话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们有这个想法，如果是一个合作方的大学到中国来开一个大学，他自己的学生如果不愿意送过来，美国海外分校认证机构是去检查的，如果是一个很弱的项目甚至不是原装项目，他自己的学生到这儿来学习他是不承认的。所以你在选择合作办学的时候如果加入一个原则，要求对方学生也能过来的话，有什么好处？第一个这是原装的课程，第二你的学生得到了一个机会和对方的学校学生交流。假如没有这个机会的话，我们不出国的出国留学的话，那他没有学生之间的交流，多元化其中一个目的就是创造让学生有交流的机会。最后从质量保障机制我提出这么一个建议，我觉得我们从设立机制来说需要一些假设，我们要假设合作双方对教学内容有信息不对称情况发生，外方到我们这儿办学，他本部怎么办学我们不知道。第二我们假设外方是一个对质量非常重视的学校，这样的外方机构一定对他自己本部教学质量关注的，如果一个学校对自己的教学质量都不关注的话，这样的学校我们是应该不要的。第三假设对方学校本身有健全的质量保证系统，假设外方大学所在国也有一个严格的质量监管系统，有了这些假设以后，刚才江秘书长讲的质量保障机制就能够工作了，为什么？因为质量保障通过两方面控制，中方有质量监管与认证的过程，外方大学本身他有自己的质量监管，他在监管自己项目的同时也帮助我们监管了中外合作办学的项目。

　　我今天不就事论事，不讲质量问题，是想讲能不能建立一种机制，这个机制帮助我们更好地鉴别合作伙伴，从而达到提高合作办学质量的目的。